春秋时代，韩起是晋国的正卿，叔向是晋国的大夫。有一天，韩起对叔向抱怨说："我空有正卿之名，却没有正卿的收入，穷得恐怕连和别的卿大夫应酬往来的费用都没有。"他本以为会博得叔向的同情，想不到叔向却对他拱手相贺。
韩起不解其意地说："我如此窘迫，你不但不予同情，反而恭贺我，这是为什么？"
叔向没有直接回答韩起的问题，而是讲了两个晋国历史人物栾书和郝至的：栾书贫而有德；郝至富而无道。
其中栾书曾是晋国的上卿，按规定应500顷田的俸禄，可他连100顷田都没有，穷得置不起宗庙中的祭器。但他并不以此为怀，反而更加注意自己的品德。后来他以德行广布全国，赢得了全国百姓的普遍尊敬和爱戴。
郝至则相反，他曾是晋国的正卿，家中的财富达到了国家总财富的一半，但是他骄奢淫逸，贪得无厌，永远觉得自己的财富不够多，权势不够大，甚至依仗自己的财富地位胡作非为，鱼肉百姓。结果，不但自己最后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，他的宗族也被满门抄斩。
叔向讲完，接着对韩起说："如今，您像栾书那样贫穷，我想您也一定能行栾书之德，所以我恭贺您。如果您对自己的品德修养不关心，而总为自己的财富不多而忧虑，那么，我叹惋都还犹恐不及，哪还有什么心思恭贺您呀!"
韩起恍然大悟，深受启发，明白了德行比财富更重要，自己不该为贫穷忧虑，而应该像栾书那样的贫穷的时候树立的德行，这才是长久之计。他给叔向跪下叩头，感激地说："我只考虑自己的财富多少，这是亡身灭族之道。您的一席话救了我，不单我自己感谢您，就是我的祖先和后代子孙也要感谢您啊！"
